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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度搭機回維也納,迎來的是舒服的春季,街道一掃冬天的死寂,百花盛開,也讓我在陌生的國度裡,多了份正面的力量。
離考試不到兩個月了,最要緊的事除了練琴之外,就是到音樂院旁聽不同教授上課,以便了解每位教授教學的特性與風格。還記得我和媽媽幾乎每天都到學校“等門”,先抄下寫在每間教室門口的教授姓名與上課時間,接下來就只能碰運氣,看是否能遇見正在上課的小提琴教授,進而旁聽課程。
我把”請問我可以旁聽您的課嗎”這句德文,用鉛筆寫在一張黃色便利貼上。大概是自尊心作祟,我花了一整個星期不斷背誦這句話,希望至少能在敲門時,不需要看紙條就能直接用這句德文與教授對話,否則到時還得照稿演出似乎會顯得很沒誠意。但事後發現,其實就算會講這句德文也沒什麼用,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對方的回答你是否能完全聽懂。
幾天下來,敲遍了每間教室的門,大部份都只是音樂院的學生在裡頭練習,很難真正遇到剛好在上課的老師,於是只好想辦法用很破的德文表達,試圖向學生們問出某某老師的上課時間….
沒想到漸漸有了眉目,開始得知一些教授的課表,也有機會旁聽了。我鎖定幾位風評還不錯的老師,一一詢問是否能旁聽他們上課,旁聽完後如果覺得還不錯,就再繼續勇敢地問出:“我可以拉給您聽嗎?”
當然,這句德文大概又花了三天才背了起來。
真的很幸運,當時所有教授都非常和藹可親,也都願意抽時間幫我聽一小段演奏,我慢慢從中摸索出每位教授不同的個性與教學風格,但卻始終沒有遇見一個真正讓自己心動的老師….直到我人生中的恩師,Pichler教授的出現。
那天,我和媽媽照常來到音樂院,想繼續碰運氣,旁聽尚未接觸過的教授的課。我們站在一間琴房外,突然間房裡傳來一陣悅耳的樂音:有人在拉莫札特的協奏曲,而且…拉得真好!
看了看琴房號碼,這間似乎還沒來過,心中不由得浮現一絲希望,期盼會那麼剛好有一位教授就坐在裡面上課。
沒想到敲門進去一看,還真的有。
再度搬出那一千零一句德文,表明想旁聽的意願,這次教授一樣爽快地答應了。聽完了一個多小時的課後,驚豔不已,我嘗試向教授說明自己是為了入學考前來,但在報名表上尚未填寫想在哪位老師門下學習,不知他是否有空能幫我聽一聽,並給予一些意見?
當時旁聽的還有另一位也要考試的德國女生,教授要我們隔天於同一時間到音樂院,他允諾抽空聽聽我們的演奏。
一天之後,我和那位德國女學生準時赴約,她先拉了一小段曲子,接著教授簡短指出一些仍有改進空間的片段,然後與她禮貌性地握了手,並祝她考試順利,那位學生就先離開了。
接著,輪到我上場。
我同樣演奏了一小段樂章,以為教授應該也只會簡短地說一下意見而已,沒想到這次竟然講了一個多小時!Pichler教授問我有沒有正在與哪位老師上課?我回答沒有。
他露出笑容,開心地說:
“很好.…那直到妳考試前,我幫妳上課!”
(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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