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lose



 這幾天,紙風車基金會
319工程小組一直在打電話…..

我們很著急的聯絡南投縣、嘉義縣、台南縣、高雄縣、屏東縣、台東縣等受災地區的鄉鎮公所與學校,曾去演出過的學校還安好嗎? 還未去演出的學校有沒有受損害?
 

有些學校很幸運,淹水但不嚴重。

但有些學校的電話根本不通….,從電視新聞中,我們知道某些學校在一夕之間埋沒在土石流中….,有些學校的電話甚至都斷訊了。

我們聯絡上某些學校的校長、訓導主任,此刻正在災區一一的在找尋失聯的學生。

一個也不能少,這是學校的期望。
 

我們真心的期望,孩子們都平安、師長們都平安,我們的同胞們都平安。

我們懷念孩子們的笑容…..
 

我們的電話一直持續撥打,期望失去訊號電話的那頭,有人接起…..





閱讀撫慰人心,此刻讓吳導的文章來感動大家~~

阿榮的媽媽從台北法院回來那天的傍晚,鄰居許多媽媽都聚集在村子的路頭等候消息。

那天是阿榮涉嫌結夥搶劫宣判的日子。

他爸爸之前已經說過,就算判再重也不會上訴,這樣的孩子原本就跟沒有一樣;何況他也沒錢自己找律師。

阿榮生下來就有點智能不足,卻是鄰居所有媽媽們疼愛的孩子。他整天笑咪咪的、不調皮搗蛋、不惹是生非,而且任勞任怨。「比自己的小孩還好驅駕(台語:使喚)。」媽媽們都經常這樣說。比如臨時缺什麼要到一個小時路程外的九份去買,自己的小孩叫不動,只要交代阿榮,就算颱風天他也肯去,雖然經常買回來不一定對的東西;要他幫忙顧小孩,他可以寸步不離,一背、一抱就是一個下午。

村子裡的孩子大部分小學一畢業就到台北工作、當學徒,而他老是不被人家接受,所以一直待在村子裡,成了所有媽媽可以共同驅駕的孩子。

一直到十七歲,他才去成了台北,在一個麵攤當洗碗工。十九歲那年,麵攤附近幾個小孩缺錢去搶劫,找他當把風,他竟然傻傻地跟去。

阿榮的媽媽回來了,所有媽媽們相互擁抱在路邊哭成一團。爸爸們則在榕樹下無言地香菸一根接著一根抽。

阿榮被判十年,不過,比起被槍斃的其他人,媽媽們說村子的神明果真有靈,因為為了這個審判,她們在神前一起起願吃素一百天。

阿榮在監獄裡好像常被欺侮,輾轉託人轉告說可不可以給他一些錢,讓他可以打發那些人。

要送錢進監獄好像不容易,他媽媽想到一個方法,把錢放在要給他的褲子的口袋裡,然後用針把口袋縫成上下兩層。檢查的人的確沒摸到,但阿榮同樣也找不到錢。

當時念初中的我奉命寫信給阿榮,在信裡頭詳細地畫圖告訴他藏錢的地方,只是我們都不知道監獄裡每封信都會查,結果阿榮不但沒有拿到錢,甚至還因此被處罰。

為了如何把錢拿給阿榮,媽媽們好像一直不死心地到處打聽。

有一天媽媽們忽然神祕地聚集到我家,然後有如進行什麼儀式似地,每個人都拿出一張當時算是大鈔的百元鈔票,然後坐在矮凳上撩起裙子,把鈔票在大腿上仔細地搓成細細的紙捲,然後用裁縫車用的細線密密地捆紮,捆成大約一根火柴棒的大小。

之後每個人又拿著一個生鴨蛋,就著門口的光,非常小心在蛋尖的地方用針一針一針慢慢戳出一個小小的洞,然後再把那個火柴棒大小的百元鈔票塞進洞口。

媽媽們雖然沒有驅開我,但隨時都有人警告我說:「你如果講出去,我就把你的頭剁下來當椅子坐!」

後來我才知道,這是媽媽們不知道從哪裡探聽出來的「偷渡」方法。

她們把塞著錢的生蛋下鍋煮熟,然後放進醬油的湯汁裡一次又一次地滷,好讓阿榮的媽媽去會客的時候把這些藏著錢的滷蛋送進監獄裡。

那是一個冬天的午後,屋子裡瀰漫著滷汁的香氣和媽媽們的沈默。

忽然有人說:「可是……,阿榮會不會傻傻地把這些蛋分給大家吃?」

在媽媽們有點驚慌的反應聲之後,我聽見阿榮的媽媽堅定地說:「不會啦,我會交代阿榮,說這是妳們替他過二十歲生日做的滷蛋……,這裡面有人情、有思念,就算吃到吐出來,你也要一個一個給我自己吃到完!」
 

 
 
本期時報周刊人間吳條件的節錄~~


只想和你接近~~~吳念真


直到我十六歲離家之前,我們一家七口全睡在同一張床上,睡在那種用木板架高鋪著草蓆、冬天加上一層墊被的通鋪。

這樣的一家人應該很親近吧?沒錯,不過,不包括父親在內。

父親可能一直在摸索、嘗試與孩子們親近的方式,但老是不得其門。

同樣地,孩子們也是。

小時候特別喜歡父親上小夜班的那幾天,因為下課回來時他不在家。因為他不在,所以整個家就少了莫名的肅殺和壓力,媽媽準確的形容是「貓不在,老鼠嗆秋」......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大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8) 人氣()